林海谐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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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林海缘

[转帖] [天涯]悲壮!!!为了先婚后性的伟大目标,我保护CN老婆的战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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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44:1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有时候约我一起吃饭,有时候去看我打球。我“媳妇”很少看我打球,她喜欢看足球。陈志明就喜欢踢球。
  
  MD,踢球的穿什么乔10代?我也踢球,但那运动量太大,篮球可以偷懒。阿MAY带我去吃一些广州的小吃,和我一起坐船,还去买贴画——她以为我会反感,谁知道我很喜欢。我说过,我很喜欢动画片,现在有这么多电视里的动画人物做成的贴画公仔什么的,我很开心。
  
  这个事情我没和“媳妇”说过。如果她心血来潮约我吃饭什么的,哪怕我和阿MAY有约,也会推了后者、
  
  
  坐船,逛街,吃饭,看电影。这其实就是拍拖的人们干的事情,也是我“媳妇”当时在复读班的我写信时说的那些事情。而我却并无这个意识。
  
  这样对阿MAY很不公平。我想和她确定关系了。她总是主动约我,还会出席我同学的饭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一起抽烟。
  
  我“媳妇”没有这些优点。要不,我也先跟阿MAY处着?
  其实我老早就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和我“媳妇”的沟通好像有点问题。她总是说我脏话连篇,粗鲁直接,太过土气,不懂风情,……总之,自从我正儿八经地和她相处后,她不断地批评我。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她现在眼里只有陈志明,总是用他的标准来衡量我。说实话,陈志明确实优秀,他身上的儒雅和谦和,是我这辈子都学不来的。这样一来二去,我确实心里很窝火。
  
  阿MAY不一样,她很欣赏我,只要我一说话,她就开怀大笑,她曾经说过,这辈子就没见过我这么有意思的人。她还说过,她没见过哪个男生像我身上的伤疤那么多。她还说,我身上有种感觉,很倔,和她以前认识的人都不一样。
  
  阿MAY很喜欢我,等公车的时候,人来人往,她会装作不经意地很靠近我,靠近得我从后面能看到她脖子上的小痣。在阿MAY眼里,我“媳妇”认为的缺点,统统都是闪光点。她说我不做作,很真实。人生难得有知音。这样懂我的女人,第一次遇到。我也喜欢她爽朗的性格,抽烟时那拽拽的样子,还喜欢她讲广东话,因为陈志明,我曾经很讨厌这种鸟语,但是她讲的时候,抑扬顿挫,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很好听。
  
  她教我去网吧上网,告诉我聊天不光可以在聊天室,还可以申请一个QQ。我当时几乎是网盲。每次申请完QQ,满头大汗地登陆,加好友,聊天。等到走的时候,找张纸把好友的QQ号码都抄下来,下次去网吧,申请QQ,加好友,自报家门:我是上次跟你聊QQ那个谁谁谁啊。对方问我,你怎么老换QQ啊。我抱歉地说,是啊,我没占上网吧那台电脑……阿MAY开始以为我拿笔记的是网上的有用的网址什么的,后来才发现我蠢到如此地步,直接从椅子上笑得跌坐在地上,一边哈哈大笑,还一边双脚乱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突然羊角风了。
  
  她教我打保龄球,告诉我什么叫三步出球。每当我刷一次地沟,她就又是疯了一样笑。阿MAY说,以后要少和我在一起,每次都笑个不停,晚上睡觉都肚子疼。一次去图书馆看小电影,我和她站着居然从头到尾看完《风流医生俏护士》,她是个多动症,一会扭扭腰,一会甩甩手,一会转转颈,我被她搞得极不耐烦,用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能不能不要动啊。”
  她抓住我的手,就让我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一动也没再动过。我们的手再也没松开。电影散场,我们手拉着手往宿舍走。到了分手的地方,她转身用热辣辣的眼神看着我,我低头不敢看她,她在我嘴角飞快地亲了一下:“我喜欢你。”转身走了。
  
  我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听见有人叮叮咚咚弹着吉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发现,这一整天,我都没有想起过我的“媳妇”。

我的英语很烂,表现在我需要哪个单词的时候,它就从我脑海里瞬间消失了。有一次在校园里走路,过来一个女留学生,一看就是欧美国家的大妞。大咧咧地穿着一身泳衣,扛着个救生圈。她用英文问我游泳池怎么走,她好像lost了。
  
  “哦……这个……那个……you.....turn left,then turn right,then....right again,go go go !!”大妞被我超级牛逼的英语水平雷得目瞠口呆,不过显然也知道怎么走了,连忙跟我说thanks,转身走了。我看着她一扭一扭的屁股,抹去脸上急出来的汗水,脸不红心不跳地找阿AMY去了,她今天安排的节目是去海印二手市场看电脑,光看不买,急死小贩。有阿MAY的日子,就不缺节目,她总能找到好玩的事情做。
  
  在女生宿舍楼下,我却遇到了我“媳妇”,她似乎早就在那里等我了。
  “听说你认识生物系的一个女孩子叫阿MAY?”
  “是啊。”
  “怎么认识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
  “你在拍拖?”
  “不算是吧……应该是没有。”
  “什么叫应该是没有。”
  “那就没有。”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你……”
  
  她再一次语塞。阿MAY戴一只大大的太阳镜,耳朵里塞着耳塞,边哼歌边过来了。
  “咱们走吧。”她心情显然超级好,“这位是你同学吗?”她问的是我“媳妇”。
  “这是……我师姐。”
  “你说什么??”她戴着耳塞,我说得又很小声,她大声反问。
  “我师姐!”我堂堂正正,用喊的。我让阿MAY先去大门口等我,我过会就来。
  我“媳妇”怒气冲冲地看着我,突然一转身回宿舍了。
  
  靠!!还生气啊?这叫什么事儿,只许你找陈志明,就不许我找阿MAY啊??当时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一个单词:bitch!!
  
  真是##啊。
  
  我“媳妇”的愤怒没能阻止我的新恋情,反而促进了我们的关系。我一转身,拉起阿MAY就走。在海印逛街的时候,她给我CALL了个信息:晚上10点回我电话。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45:12 | 显示全部楼层
行啊,别藏着掖着了,早就该摊牌了!
 一年的时间,不长不短。
  
  我用一年的时间长身体,打赢了女同桌。我用一年的时间刻苦读书,考上了大学。转眼,我在大学也一年了。我在这一年里,明白了很多事情。我明白当初“媳妇”为什么会和陈
  
  志明恋爱,也明白我为什么会不知不觉地喜欢阿MAY。恋爱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娃娃亲从一开始就是件荒唐事,人的感情,怎么可以是几个响头就能决定的呢
  
  ?如果磕头能决定一生的命运,那么我宁愿以后走路都一步三叩首,我的生命里,就再也不会有意外了。
  
  原来这个世界根本就不是那么小,诱惑太多,选择太多。在那偏僻的乡村,我的妈妈可选择的范围很小,老梁家的闺女不一定是最好的,她却感觉是最合适的。而在生机勃勃的校
  
  园,大把的美女,大把的好媳妇,如果让我妈妈来到校园重新做一次选择,她估计也会看花了眼。
  
  但是人和畜生的区别是,人得生而有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订了亲事,就得当真。老梁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陈志明,老王家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个人叫阿MAY。
  
  这两个人似乎是来搅局的,但事实却是,他们都是无意的,怎样的故事,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
  
  晚上10点钟,学校食堂,她喝鱼片粥,我喝皮蛋瘦肉粥。两人再一次相对无语。正好粥是滚烫的,我们可以慢慢地喝,慢慢地喝,酝酿着如何开口。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破天荒,这次她先开口。
  “你既然和陈志明拍拖,为什么又不允许我和阿MAY好呢?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不喜欢绕弯子。
  “……”她长时间的沉默。显然自己也没想好,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没有答案,显然她光顾着生气了,根本没有为谈话做好准备。和她不一样,我已经想好了,我是个没有主见
  
  的人,如果不是阿MAY追求我,我也不会移情别恋,但我又是个专注的人,只要我认准了一件事,我就一定要持续地做下去,“我和阿MAY认识了才两个月,如果拖手算是确定关系
  
  ,那么只有一星期。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没结果,我已经决定和她恋爱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她眼圈一红,就要哭了。
  “你为什么不想一下,你和陈志明谈恋爱,为什么不先和我说。我考大学的分数根本不止上这个学校,你也明白。我是因为听了你说和陈志明的事情,那天才……冲动的。我还被
  
  你搞进了号子里……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是你要想一下,为什么一出事情责任就在我。你现在这个状态和脚踏两条船有什么区别?”我头脑非常清醒,说话有理有据,她是个
  
  浪漫的人,参加了学校的诗社,我是个严谨的人,参加了学校的辩论队。我的表达能力,普通话水平都突飞猛进。
  
  她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娃娃亲不是我们的错误,但却是根源。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这门亲事是不是合适,反正我觉得挺不靠谱的,咱们没什么感情基础,说实话,都没认真地恋爱过。除了在学校食
  
  堂吃饭,逛街看电影这些恋人该做的事情我们一样都没做。你觉得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吐不快了。
  
  她彻底不行了,泪珠子一串串往下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哽咽着说。
  
  无论想好了没有,已经晚了,我三番五次找她,每次都单刀直入地要求给个说法,她一拖再拖。无论如何,我要和阿MAY正式确立关系了。
  
  
  这就是我们在大一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谈话。她说自己想清楚了还找我谈,我点头同意。裤兜里CALL机震动了好几次,我知道阿MAY打电话到宿舍没找到我,急了。
  
  
  2000年,我有了女朋友,不是我“媳妇”。以前预想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在当时,我深深地内疚,如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拼死抗争娃娃亲。
  
  
  进入大二,我和我“媳妇”将正式分道扬镳,两不相欠。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46:53 | 显示全部楼层
暑假回到家乡,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觉,我感觉很陌生。我家已经搬离了农村,我再回去,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去镇上?初中同学早没联系了。这就是在外地读高中的坏处,特别孤独。
  
  我的暑期和高中一样,就在机械厂里埋头干活,要不就穿上衬衫,打上领带,跟着我爸去煤矿上要活儿干,要拖欠的款子。老梁家也安上了电话,我和我“媳妇”只有在电话里互相告知一声到家了,就再也没联系。倒是我和阿MAY的电话通得勤快。她和父母去了泰国旅游一次,回来后绘声绘色地跟我讲人妖的故事,讲大象的故事,讲竹筒饭的故事,她就是那样的人,屁大的事情也能讲出故事,害得我好几次差点忘了车间的机器还开着呢。
  
  “你怎么老是干活啊,不出去玩啊。”
  我刚开始还解释说没什么好玩的,反正干活也挺有意思,后来干脆就说我正在玩,她又会追着问正在玩什么,搞得我哭笑不得。姐姐最先发现了苗头不对,问我和谁打电话,我说同学,她问男的女的,我说有男有女。姐姐负责厂里的财务,她去完电话局回来后,发现我打进打出都是一个号码,于是郑重其事地问我:“你是不是和别的女孩子谈恋爱了。”
  “嗯。”
  我当时很不会撒谎,一口就承认了。事情大条了,消息迅速从她嘴里传播开来,不过也就局限于老王家。
  
  全家又开大会。我发现我们家一般开会的议题都与我有关,真是见了鬼了。难道他们就没有自己的生活吗?整天盯着这门娃娃亲有意思吗?
  和谁谈恋爱,哪里人,多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谈恋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我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姐姐几次欲言又止,我是何等聪明啊,大大方方地说:“你们别想多了,就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没到那一步。”“噢……”我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及奶奶居然同时松了一口气,我当时差点笑出来。我们农村人判断事情严重性的标准,就是睡没睡觉。在他们看来,没睡觉,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全家老少开始跟我说老梁家和我们家的亲事多么多么重要,一旦退亲是多么多么可怕。梁家闺女又多么多么乖巧,亲家又是多么多么和睦。我顿时又上火了:“你们别说了,为什么一出了事情都怪我呀,跟她一样的。就算我想娶她,估计她都不同意,事情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我的话虽然含蓄,但连我奶奶都听到了。现在的问题不是我另找对象的问题,梁家闺女也出事了。和谁谈恋爱,哪里人,多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一一回答完后,我姐姐又出现那古怪的表情了。“她有没有怎样我不清楚啊,我判断是没有。”
  
  “噢……”我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及奶奶居然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实在受不了这帮自以为是的家长,我点根烟,去车间干活了。我爸二话不说抄起电话打给老梁:家族扩大化会议即将开始,请全席参加。
  
  
  我盯着铣刀一点点地将模具下的原料表面打磨光滑,铁屑一点点散落在车间的地上,心里竟然有些放松:
  
  
  说出来对大家都好。
 全体到齐,大家相对无语。一年前的那个夏天,我被以强奸罪的名义抓进了号子里,那个处女高傲、尊贵,其地位不亚于王家和梁家共同的女王。我的前程,我们的婚事,都寄托在她一个人身上。一年后的夏天,我和她分别找了对象,风云突变。“你们这是干嘛呢?演电视剧呢?”梁叔气得嘴角哆嗦,烟灰撒满了衣襟。一年时间,老梁头发白了不少。对于一个农民来说,供养三个人上学,其中一个还是大学生,着实不易。“翅膀硬了,就无法无天,你们啊,什么时候能让我们省心点。”我爸品一口茶,无奈地补充。
  
  在那一刻,我估计大家都有个奇特的想法——去年夏天,我要直接把她办了就好了,插进去,射出来。生米做成熟饭,就没这么多节外生枝的事儿了。我想到这里,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杯具了,我立刻成为大家围攻的焦点,大家都讨伐我不应该三心二意,明知道已经订亲了,还和别的女娃搞对象。
  
  “你们怎么不问一下谁先谁后呢?”我为她承担了太多的秘密,受尽委屈。既然现在是摊牌的时刻,不妨实话实说。众人目标转移,又开始数落她,梁叔甚至作势要打人。场面极度混乱。
  
  “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阿姨问她的宝贝女儿。
  “我……我没想好。”真不愧是我那宝贝“媳妇”,当初去公安局报案的时候是那样的决然毅然,在大家面前的答案,和在学校食堂给我的答案一样——废话。大家炸开了锅,又开始数落她不应该立场不坚,作风不硬。我暗暗冷笑,下定决定不帮她。
  
  其实准亲家之间,有一些瞒着我们的事情,这两年来,我家接济了梁家不少钱,说是借,可就没打算让老梁还。数目还不小,估计得有三五万,老梁在家里搞副业,养肉猪,大笔的钱投进去,不赚不赔的,自己着急,我们也替他担心。钱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如果没有这种经济上的纠葛,我们的娃娃亲估计还有退的可能,可现在,左右为难,两家都陷进去了。人要着急了,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我妈是有名的刀子嘴,既然女方犯错在先,那她更加理直气壮了。她的意思是,我们家借钱给梁家,就没打算要还,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娃娃亲的基础上。钱不钱的没关系,但是两家现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唯一要做的就是让那闺女先和男朋友分手,再做他想。至于下一步,就是我也分手。但是事情要分个先后。
  
  要是我们辩论队的老师看到我妈这样雄辩的架势,估计都能动心,收她为首席辩论。

  “阿姨,您听我说两句,”她突然出声了,“我知道我家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养猪,我爸也没能力供我们读书。我心里一直都挺感激您和叔叔的。其实这些事情我都知道,您放心,欠多少钱,等我毕业找工作后就还,一分钱也不少,如果您觉得还不够,我会连利息也还清。我大三了,课程没那么紧张,我会去打工,尽量先还点钱。”
  
  大家都被这席话惊呆了。一年前那个烈女、圣女、贞女又杀回来了。她还是那么大义凌然,还是那么神圣不可侵犯。我在那一瞬间,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喜欢她。我喜欢她的坚强,喜欢她的果断,喜欢她那身上一股撞倒南墙不回头的狠劲。这种很有主意的特征,是我不具备的。我喜欢她,更多的时候,其实是因为我佩服她。在那一瞬间,我甚至又后悔了,想要继续追求她,从陈志明手里把她夺过来。现在我懂电脑了,穿耐克了,有点品位了,也有点涵养了。不像刚进学校那样白痴了。
  
  
  但是阿MAY怎么办?
  
  
  其实面对这样的倔强的刚烈女子,这种会议完全没有开的必要。一年前大家就知道,老王家和老梁家,挑不出一个人是这闺女对手的。这孩子是顺毛驴,你要哄着顺着,就万事大吉。一旦违背了她的意愿,你改变不了她,只能改变自己。
  
  “我说没想好,就是没想好。想好了我自然会做决定,”她的语气越来越平稳,“我还有两年才大学毕业,他还有三年。即使要结婚,也不可能是学业没完成的时候吧。请给我们一年时间,处理这件事情,好吗?”
  
  烈女说好,谁敢说个不啊。大家不欢而散。我心中有数,自顾自去车间干活了,中午老梁和老王喝得大醉,直说养了两个白眼狼,根本管不住。我妈和她妈则在厨房里絮絮叨叨。她压根就没在我家多呆,说是看同学去,骑车走人了。
  
  马上开学了,我很想见到阿MAY。
 陈志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年了,我应该揭开这个谜底。
  
  我和阿MAY一见面就又啃又咬,好不开心。她嫌弃我嘴里一股怪味,又是烟味又是酒味,废话,你坐38个小时的火车试一试。你干嘛不坐飞机啊。去你大爷的,老子吃不起饭了,你问怎么不吃猪肉啊,有你这样的吗。打是亲骂是爱,我们俩很恩爱。
  
  阿MAY又是怎样的人呢?如果你爱一个人,就会想知道她的一切。阿MAY对我最大的意见,就是我好奇心不强,她对我问东问西,问我什么时候弄的这个伤疤,什么时候又为什么弄伤了那里,什么时候第一次亲女生,什么时候去弄的纹身。我却从来不问。阿MAY说,新学期新开始,明天,要干一件新鲜事。地点,校园外仙踪林。
  
  去仙踪林能干嘛?我觉得毫无新意,但阿MAY是个能给人惊喜的人,所以我很期待。我是提前返校,所以休息一晚后,精神抖擞,前去赴会。
  
  “今天我们玩的是,你必须问我10个问题,关于我的,我的家人的,我全部回答完毕。”
  “就这个呀。”
  “嗯,快点问。”
  
  我冥思苦想,搜肠刮肚,觉得真没什么好问的,就随口问:“你为什么抽烟?”她反问,那你又是为什么抽烟呢?我说我是被流氓教会的,上瘾了就开始抽。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47:32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在秋千上一荡一荡的,开始说自己抽烟的原因:“我高二开始抽烟。那一年,我爸正式向我妈提出了离婚,我爸的新女朋友才23岁,大学刚毕业。我妈坚决不同意,他们就每天在家里吵架,后来就开始打架。我爸和我妈的打架是真正的搏击。我妈打不过的时候就用指甲挠人,专门挠脸,说是让我爸没脸见人。我爸对她是恶狠狠的打,有几次都打休克了。我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外公外婆,在家里也没有兄弟姐妹,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听音乐,看电影。我看电影里女的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就学着吸,后来就学会了。好啦,我的回答结束啦。”
  
  我听得百感交集,阿MAY却还是一荡一荡的,像是在说另外一个倒霉的小女孩家里的事情。果然,每个人光鲜的背后,都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苦衷。阿MAY冷静的反应,让我在喜欢她之余,多了一份同情。
  
  我谨慎地发问,她愉快地回答。我知道她爸好像很有钱,也知道她现在跟爸爸住,妈妈离婚后就搬走了。我还知道她第一次kiss是高三,对象是个女孩。用她的话说:不亲一回,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那天我们在餐厅呆了一天,服务员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晚上在幽静的校园,我和她长长地接吻,她的呼吸急促,不自觉地哼了一声。我顺势就摸到她的胸口,气喘吁吁,几欲把持不住。要不是有人路过,我差点就变理论为实践了。
  
  躺在宿舍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任何正常的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我对阿MAY是这样。那陈志明怎么可能没想过睡我“媳妇”呢?
  
  调查陈志明,我给自己明确了二年级的新目标。
 陈志明,1980年生人,工商管理专业,广州人,身高1.82米,体重67公斤,皮肤偏白,大学四年级在读,嗜好:踢球。不抽烟,不喝酒。校诗社副社长,系学生会干事,连续两届二等奖学金获得者。屡有诗歌在广州各媒体发表,昵称阿明,外号虾仔(靠,这是啥意思),有女友一枚,父母双全。
  
  我调查来调查去就这么点东西,觉得极其沮丧。在这个年代,居然有人喜欢诗歌,也是让我觉得很费解的事情。这哥们写诗是为了泡妞的吧?比如如果研究草履虫可以让我走桃花运的话,我倒不介意频繁去听生物老师的演讲,前提是不要坐在第一排。这孙子该不会是阳痿吧,否则怎么不想XXOO呢?应该就不会,不然他怎么会捏人家的咪咪。同性恋?不太像,他确实有点娘娘腔,但眉宇间却有一股英气,不像搞那个的。
  
  我中了邪,上课老想着这个人,下课就琢磨这个人,不知道的以为我爱上他了。这孙子是处男吗?这是我始终调查不出来的。因为不是同系,且不是同一个学院,我能获得的信息,都很有限。我曾经想去他们宿舍找线索。但是他们宿舍的人说阿明很少在宿舍住,一般都骑摩托车回家住。还说他有点洁癖。靠,这种小细节就不必要告诉我了。
  
  话说回我“媳妇”,虽然从农村出来,但是出落得很水灵,而且身上有一种凌然正气,放到抗战时期,哪怕落在鬼子手里,也是“打死我也不说”那种主。两个纯洁的人走到了一起,一个渴望浪漫,一个营造浪漫,情投意合,就这么简单?难道我的思想太龌龊了?不光做个人调查,我还做问卷调查,问宿舍的其余9个人,如果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对你死心塌地,你会不会睡她?肯定的答案占到了百分之百。
  
  不可能有人是毫无缺点的。我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为了争取一份offer,陈志明顶替本来获得面试机会的同学,这件事闹得还不小。据说被顶替的同学找他理论,他还振振有词地说机会是靠人把握的,获得机会的手段也不是唯一的。
  
  ##,我“媳妇”居然看上这种人品的破玩意,我真是替她难过。我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情报报告给“媳妇”,她居然说,唉,找工作真的是难啊,阿明也是被逼的。我顺便问了句,你是不是已经被他睡了啊,怎么老是护着他。她咣一声挂断了我的电话。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4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想调查作风问题,却调查出人品问题。这也没什么,关键是我“媳妇”觉得这不算什么大问题,看来她确实死心塌地了。我偷偷和她宿舍的同学打听了一下,却听到让我真正意义上震惊的消息:
  
  陈志明和我“媳妇”不是不想真正意义上确定那种关系,我“媳妇”倒是想给,陈志明不想要!!!
  
  陈志明早就看上了一个能保证他找到好工作的女生,想甩我“媳妇”不是一天两天了。
  
  陈志明睡过不是一个两个人,只是不想睡处女,怕惹出麻烦!!真正的杯具人物,是即将成为单身女的我“媳妇”。
  
  
  
  我日!!!
 陈志明当年风流倜傥,专门秒杀小师妹。我“媳妇”宿舍的几个骚包早就口水直流了,其中有两位很有城府,得不到他,又不得其解,于是开始深入分析。论姿色,也算不赖,比不上老四也差不多哪去,何况罩杯上还能加分呢。我很同意这一点,我很喜欢大咪咪。论家境,也比老四好,论学习,大学谁看学习啊。论气质,论见识,论这论那,怎么都不应该是老四得到陈志明,况且,陈志明是主动追求,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我“媳妇”性子刚烈,不是一般人所能理解的。但我觉得陈志明估计领教过,说不让搞就是不让搞。陈志明估计也想霸王强上弓过,但遭遇惨烈反抗后,估计也放弃了。这孙子先后睡过四五个师妹,有两个居然是和我“媳妇”拍拖期间。
  
  我在学校外的小酒吧里,看着“媳妇”宿舍的老三饱满的胸脯,听着老二的滔滔不绝,感觉这真是我上大学以来最开心的时刻。其喜悦程度甚至超过了和阿MAY拍拖。上大学后,我就活在陈志明的阴影下,这个“完美男朋友”的形象压得我有苦说不出,生活虽然精彩,却也伴随着阴霾。老二和老三对我“媳妇”都是面和心不和,那为什么对我说呢?我问完就后悔了。我狂追求老四他们是知道的,她们期待看一场好戏上演。
  
  两个##,老子捏爆你们的咪咪!
  
  我单约了陈志明,2000年后半年,校园里开始有人别着手机了,是超级大块那种,有人别一块BP机一块手机,众人居然超羡慕。我直接打陈志明的手机,约他出来坐坐。一年多了,我终于出手了,不过现在的目的不一样了,当初是为了战胜他,现在是为了赶走他。
  
  这个伪君子!
 “我先和你说清楚,我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我也不希望别人跟我绕弯子,否则……不信你试试。”
  “这是怎么啦?我最近找工作很忙,有事你快说吧。”
  “你上大学睡过几个了?”

“什么?”
  “你聋子啊。”
  “我干嘛跟你说这个?”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我不希望别人绕弯子。”
  “我睡过谁关你屁事,丢你老母啊。”
  
  我突然扑上去,连人带桌子一起翻倒,压在他身上,眼睛上先赏他一拳,让他眼冒金星。然后赶紧掐住脖子,防止他上半身起来,但是我没挡住他长长的胳膊,他胡乱出拳,居然打得我嘴唇发厚,鼻子发酸,挂彩了。
  
  打架是个熟练工,长期不练,生疏不少,我是有预谋的约在离学校很远的酒吧。一帮醉鬼给我们起哄,等我回过神来,用两腿卡住他的下半身,腾出右手,一拳一拳砸在那张伪君子的脸上。直到打到他停止抵抗。
  
  “继续说,睡过几个。”
  “三个。”
  “……好吧,就算是三个,和梁XX好上后,你有没有睡过别人。”
  “没有。”
  “要不咱再打一次?是不是打到你服气了才有实话。”
  “……”
  “有吗?”
  “有。”
  
  我不想跟这个人渣再废话了。我当混混的时候,虽然那帮狐朋狗友敢作敢当,但至少都说实话。我的生命里,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我告诉他,明天去和她分手,否则我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晚上,我接到她的电话。见面后看得出她哭过,双眼红肿。
  “这就是你蓄谋已久,最期待的结果吗?”
  “不是这样的。”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分手?”
  
  她再也不能坚持,蹲在地上哭了。这是我第三次看到她哭。在我心目中,她的形象和前英国首相铁娘子类似。我总是忽略她内心的最深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一个农村出来的大学生,户口农转非,落在了广州。但如果在广州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就得迁回原籍。陈志明给她描绘了近乎完美的前景,如果跟他结婚,她就能留在大城市,家里有用作结婚的房子,将来,还可以把梁爸和梁妈也接出来住。两个人一起经营家园,家里有多少债,陈志明都承诺还清。他不要求现在就发生性关系,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霸王强上弓,还遭遇过强烈的抵抗。陈志明的风流事,和自己的未来,梁家的未来比起来,微不足道。她努力经营两个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放弃。
  
  我听得心中一阵阵地悲凉。物质的诱惑,家庭的重压,让一个刚烈的女人,从没有结婚起,就要忍受另一半出轨的屈辱。
  
  “陈志明和我分手了,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她彻底崩溃了,哭成一团。我第一次面对她的时候柔情似水,过去扶她起来,抱住她,任她的泪水打湿我的肩头。
  “现在谁要我啊……”
  “我要你。”我脱口而出。
  更加热烈的拥抱,悲情突然转化为暧昧的气氛。我和她开始接吻。
  
  
  
  那年我20岁。妈妈说,20岁我就可以离婚了。但是,一直到20岁,我和自己的“媳妇”才有了第一次亲吻,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缠绵。
  
  ##,阿MAY怎么办?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49:51 | 显示全部楼层
陈志明实在是卑鄙,他想找一个农村的朴实的刚烈的肯死心塌地为他守身如玉的老婆,自己又管不住自己的JB。娶个处女老婆,自己却不做处男,这也太TM无耻了,好事都被你占了。我越想越恼火,想一下自己忙完左手忙右手,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在想什么呢?”阿MAY问我。
  “突然想起来,今天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
  “你会实话实说吗?”
  “肯定。”
  “你是处女吗?”
  “不是啊,怎么了。”
  “嗯……没什么。”
  “操,你是处男啊?”
  
  我本来一直不觉得处男是丢人的事情,但是被她这样一问,我尴尬到想死。
  “难怪了……”
  “难怪什么?”
  “难怪你每次只摸我的胸,没有进一步行动。”
  靠,那是因为我不是随便的人,不代表我不会做爱好不好?我随便起来可不是人。我又羞又恼,点上一根烟,坐在河边生闷气。莲花山的空气很好,今天郊游又是阿MAY的主意。她是个不错的玩伴,不错的女友,不错的导游,但她是不是一个不错的老婆呢?我没有答案。
  “你不会有处女情结吧?”
  “噢,那倒没有。”
  “那就好。”
  
  老子没有处女情结,老子有娃娃亲情结。我开始思考了,一直没有把娃娃亲这回事跟阿MAY讲,是不是不道德。“阿MAY啊,你知道什么是娃娃亲么?”“娃娃亲?咩也来噶?是不是两个娃娃亲嘴啊?这么恶心的事情你也干?”
  
  得,一无所知,我最好还是别提这个了。
  
  我过上了我“师姐”、我“媳妇”曾经过的那种双面生活。把时间排得满满的,给阿MAY一三五,给“媳妇”二四六,周末就对半分,一人一天。我“媳妇”自然知道原因,阿MAY却一无所知。她只是奇怪行政学怎么那么多社会实践,我忙进忙出的。很佩服那种享齐人之福的牛人,我只坚持了两个月,就快精神分裂了。还好,只有阿MAY那边有肌肤之亲,“媳妇”这边倒相敬如宾了,也只是拖拖手而已。良心上受到谴责,我越来越对两人都有罪责感。本着虚心请教的精神,一天晚上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媳妇”,当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她苦笑,你是娃娃亲,又为了我来了广州,他能给我理想中的未来,我每天也只能强颜欢笑了。
  
  “你居然能做一个双面人?”我很奇怪还有这样的人。
  她幽幽地说:“你是公子哥,还是男人,不能理解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姑娘,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我们全家的希望现在都在我身上。每次回家父母都在耳朵边说供我上大学多么不容易。我这种人啊,从一出生,这条命就有一半不是自己的了,是我父母的。他们要,我就得给。他们订的娃娃亲我早就想退了,但是我怎么敢说不呢。”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51: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听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那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的头包成印度阿三的样子,还能吃得狼吞虎咽。”
  
  
  情种从男孩为女孩打架开始埋下,她一直防止它萌芽。现在,既然无所顾忌了,她对我开始柔情似水,“别人乱讲我什么,我都能忍受,我们宿舍的同学传了我很多闲话,我都不理,你要误会我,我就不干,你懂吗?”
  
  懂倒是懂,但是我的手机在裤兜里不停地震动。阿MAY找不到我挺着急的。
 “我们做爱吧。”
  
  我一口水差点喷到对面桌子上去。阿MAY笑眯眯地看着我,把玩着手机,那句话就像不是她说的。
  
  “今天不行。”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行。”
  “你大姨妈来了?”
  “丢你啊。”
  “你来呀……”
  
  阿MAY在我面前无所顾忌。自从知道我是处子之身后,她就开始调戏我。我看着餐厅外一张张青春的脸,一对对如胶似漆的身影,十分悲凉。想我一世英明,面对这样大好的机会,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愿意献身了,我却不能接受。
  
  我“媳妇”最近对我越来越好,她甚至还有兴致给我朗诵诗歌,还去看我打球。我面对她的时候,从她眼里再也看不到那种坚毅,更多的是对我的依赖。她说过,给她一年的时间,她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事情。陈志明和她分手虽然不是她主动的,但事实就是那样。按照当初家族大会上我妈的那番慷慨陈词,接下来,轮到我行动了。
  
  但是,我有太多的不确定。我不确定她和陈志明之间的情感纠葛是否就那么简单。他们的过去是一段悬案,现在因为分手,这段悬案没有破解的必要,但不代表它不存在。另外,我总觉得,我是我“媳妇”在走投无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如果再出现一个条件优异的男人,同样会给她描绘美好的蓝图,而那蓝图是确实能实现的。她又会选择谁呢?另外,我守身如玉是信守娃娃亲的承诺,带着全家人的重托,她的刚烈,现在看来,说得难听些,是为了保持自己的身价。
  
  越想越害怕。我觉得和这个心机重重的女孩子谈恋爱,压力太大。
  
  而且在当时,我深深地爱着阿MAY。
  
  
  阿MAY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在她之前,我喜欢上一个高中女同学,但那只是单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后来还有一个愿意献身给我的女混混,但是那不叫爱情。阿MAY是我生命里最贴近我的女生,她了解我的脾气,对我温柔又体贴。
  
  换句话说,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和阿MAY分手。
  
  仿佛回到了幼儿园的我,我多么希望自己没有“媳妇”。那样自己就不必承担强加于自己的责任。但是现在的事情显然更加严重。我失去的不再是弹珠,而是我的初恋。
  
  娃娃亲终于要让我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不是武大的吧。”
  “不是。”
  “也是大学生吧。”
  “嗯。”
  “来看同学?”
  “嗯。”
  “我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我应该给你多少钱?二百?”
  “嗯。”

  我裸着上身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抽烟,这个时候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房间是用廉价的三合板和纸箱什么的隔开的,我能听到隔壁女人嗯嗯啊啊的叫床声,我同学正在进行活塞运动,我只能等他。我身边的女孩子穿好了衣服,试图和我聊天,却发现我没那个兴致,索性也不理我了,掏出手机专心地玩游戏。
  
  我从毛片里学来的性技巧一招都没用上,刚进去没多久就一泄如注了。我坚持了多久?有一分钟?估计够呛,因为身下的女人才夸张地叫了几声,我就缴枪了。
  
  “你那个不错,挺好看的,还是美术学校的呢。这个我给你证明,因为我上过她好几次,就是因为招待你,我才留给你。”回来的路上,同学边抽烟边跟我说话。
  老子才不管她哪个学校的呢,我关心另外一个问题:“你说我这种算不算早泄?”
  “算,不过没关系,多做几次就正常了。”同学显得经验丰富。
  
  
  
  
  
  据说四月份的时候,武汉大学校园里的樱花特别美。如果运气好,五一黄金周时,还能看到未凋谢的樱花那缤纷的场景。
  
  2001年五一,我在武汉大学的篮球场上,挥汗如雨。我这种粗人,根本就不是来看樱花的,我来找高中同学玩,他约了我无数次。这孙子命好,当初也是人渣一枚,跟着当过知青的母亲改为北京户口后,以较低的分数进入武大,成为这里的一大祸害。
  
  他带我去了黄鹤楼,从武大到黄鹤楼的公交车让我一路惊魂。一个急刹车,我直接从车厢后面直接冲到前面的水箱上,并狼狈地趴在上面,司机骂我:你跑过来做甚么?回去!
  噢——我赶忙东倒西歪地向后走,抓到一只手环后打死都不放。当时我刚拿驾照,对司机属于崇拜阶段,据说开大巴需要五年以上驾龄,我很佩服他。
  
  据说武汉的公交车司机都是F1赛车手级别的好手,开车不好的司机早就被撞死了,有道理。
  
  黄鹤楼也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座塔而已嘛。我不但不解风情,还不懂风土。我的爱好是喝啤酒,吃毛豆。武大北门外,夜风习习,我们相谈甚欢,酒瓶躺了一地,我看东西已经模糊,舌头也开始打结。
  
  “你TM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之前忙。”
  “忙着睡女人啊。”
  “睡你妈啊,老子还没睡过。”
  “你说啥??”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51: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不是喝多了,才不会跟他说这些。但是,一个人憋了太多秘密,迟早会疯掉的。这也是我仓皇离开广州的原因。大学二年级上半学期,阿MAY和“媳妇”让我过上了双面人的生活,我苦苦支撑,一直支撑到下半学期。一个主动献身,我却不能要——第一我觉得会对不住“媳妇”,第二也对不住阿MAY。我觉得那样对她很不负责任,尽管她不是处女。一个要将圣女进行到底——我不知道我“媳妇”是保守,还是想守住处子之身给自己“保值”。
  
  背着两个女人,我逃到武大,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也找同学倾诉一下。同学听完,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案:既然守着两个都不能上,哥哥给你个机会,咱去爽一下吧。
  
  酒精催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这人很容易采纳别人的馊主意。想当年我连冬生让我强jian“媳妇”的意见都采纳,这算什么。
  
  莫名其妙就告别了处男之身,我一点都不后悔。
 “你五一去哪了。”
  “去武汉找我高中同学了。”
  “你为什么只给我发个短信就走啊。”
  “突然就想去,买张车票就走了。”
  “是女同学?”
  “男的。”
  “丢你啊,你是不是同xing恋啊,不跟我睡觉,还跑那么远去见男同学。”
  “……阿MAY啊,你看是不是存在这种可能性?”
  “咩也?”
  “就是有那么三五分钟,你闭上嘴巴,倾听这个世界的鸟语花香。”
  “丢你!”

阿MAY打了我一下,然后抱着我肩膀就是一口,咬得我生疼。她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男人从处男变成了嫖客。换句话说,我宁可去嫖娼,也不愿意睡她,不知道她知道后,会不会怨恨我一世。很多次,在湖边,在树下,宿舍里,小酒吧,在她娇喘连连的时候,我很想直接去开个房间,把她扒个精光,然后肆无忌惮地摸她,亲她,上她。我也很腻烦这种很辛苦地将手伸进乳罩的小打小闹过程。她捏着我下体的时候,曾经想拉开拉链,总是在关键时刻被我制止。
  
  阿MAY说,跟我相处时间越长,越没有安全感。在她看来,只有我睡了她,她才能放下心里的大石头。而且多次质疑我是不是嫌弃她不是处女。我真是有口难辨。
  
  在同班同宿舍的同学眼里,我简直是情圣的化身,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本地的漂亮的女朋友,还有一个老家的漂亮的师姐。一旦我晚归,他们就以为我XXOO去了,眼神里除了羡慕就是嫉妒。不时谗着脸说是要向我讨教泡妞经验,羡慕我有如此艳福。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丫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很爽?
  
  当我的大学二年级快要读完的时候,我逐渐开始迷茫了,现在固然无忧无虑,将来呢?我上学的目的是什么呢?行政学出来能做什么?我似乎什么都没学到,又似乎多读了很多书。但是三百六十行,我似乎行行不精通,果然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和“媳妇”以及阿MAY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三角恋,前途问题是最让我苦恼的。
  
  我再也快乐不起来了,同时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我一个男人尚且如此六神无主,更何况一个女人呢。梁家闺女比我早熟,而且在中专毕业时已经面临过一次抉择,她选择陈志明,甚至容忍他的背叛,现在看来都似乎在情理之中了。并且,现在回想,已经离开校园的陈志明其实还真不算一个坏人。为工作出卖同学,为享受去睡师妹,这不过是一个孩子做的不符合道德判断的选择。他想娶一个处女老婆也是很普遍的一个心理。在社会的染缸里,梁小姐和陈先生这种人,是属于觉悟比较早的,换句话说,他们才是明白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对比一下,我和阿MAY就是两个傻瓜,纯粹消费青春,从不考虑埋单的事情。
  
  我隐隐后悔自己一手造成的陈志明分手事件,也终于开始为我和阿MAY何去何从开始做认真的考量了。不过我思考的时间没有太久,需要做抉择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老王家的机械厂濒临倒闭,我家破产了。
 1999年到2001年,我国的国有企业改革如火如荼,尤其是纺织行业整改,当时最火的是两个词:下岗和换代。国企工人下岗,纺织机器换代。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5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家的经济与大环境密不可分,我的姐姐姐夫接连下岗,哥哥嫂子也处境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爸才停薪留职,开了机械加工厂。先是来料加工,后是成品交易。煤矿的活儿居多,但也零零碎碎,不成气候。真正火起来是因为纺织机器换代。有精明的商人生财有道,为老的纺织机找到了出路——卖到非洲。不料销量惊人,非洲人说还要,中国人说没了,给你来一批更先进的纺织机吧。非洲人说,俺们不要,买不起,俺们就要落后的,便宜又好用。中国人何等聪明,那还不简单,搞张图纸,给你们做新的啊。
    
    在2000年以后,我在车间的日子更加无聊,因为加工来加工去只有一样东西——纺织机的侧面挡板。这是我爸的一个酒肉朋友无意中给找来的大活儿。我曾经抱怨,这TM太没技术含量了,我还想学点技术呢,现在成了流水线工人了,我爸骂我,你懂个屁,这是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量还很大,是百年一遇的好事。
    
    好事哪能长长久久。人生又不是写小说,你想吉祥就如意。
    
    非洲突然拒绝要机器了,因为市场饱和了。一开始外贸商反应慢了,以为只是暂时的,我爸这种蝇头小厂根本没得到任何通知,玩儿命地加班加点地生产。悲剧发生了,上面先破产了,给我爸一句话:你加工的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你卖废铁也行,改成其他东西也行,反正我没钱了。
    
    量大也是坏事。因为不再是来料加工,连料带工,直接折进去几十万,厂房里一批批崭新的新鲜出炉的产品,由财富变废铁。几十万意味着,把工厂卖了都赔不起。
    
    我大学才读了两年,我爸变成穷光蛋,大三的学费都没有了。
农村是这样的习俗:女儿出嫁就是一瓢泼出去的水了,儿子的话,老大结婚就分家出去,父母赡养由老二负责。因此,我有时候觉得我“媳妇”那些话也太伟大了,她说自己一出生这半条命就是父母的,奇怪了,她一个女儿折腾啥。我是家里的老二,我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和双亲联系在一起,生死不离。
  
  全家大会,破天荒地不是因为我的终身大事,但我却没觉得轻松。姐姐姐夫自谋出路,哥哥嫂嫂爱莫能助,奶奶先回老家住着,剩下的人料理烂摊子。
  
  剩下的人是:我爸,我妈,我。
  
  原本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无奈之下也做鸟兽散了。我们没有抱怨,相互理解,和气解散。剩下的事情分两步走:第一,我爸负责联系人把厂子买了折现。第二,我妈负责把飘在外面的烂帐收回来。我妈身上有病,我被分配到她这组——开始行动,在这个暑期,我要尽快收账,不然学费告急!
  
  我妈文化程度不高,据说是高小毕业(啥东西),但一辈子却精明果敢,目光远大,比如给我早早订的亲事。跟着这样的老妈,我总是能学到东西。去到煤矿,我妈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热情洋溢,一脸喜气,根本看不出是个已经破产的老板娘,她约了矿长单独谈谈,办公室门一关,只剩我们三人。我妈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哭诉家里遭遇重创,自己身患绝症,乳腺增生演化成癌,还作势要脱衣服给矿长看奶上的肿块。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欠我们四年的那三万五能不能给还了。

矿长遭受的惊吓程度不比我低,他连忙打电话找人查账,随后批条签字,去财务领钱。临走还送我们到大门口,让助手给我们买了苹果香蕉的,让我们回程的时候路上吃。
  
  我从来没见过母亲给人下跪,也没见过她满地打滚。她有洁癖,穿着朴素却一尘不染,也没见过她撒泼打诨。在凯旋而归的火车上,我削了个苹果递给她:“妈,跪在地上我倒没意见,但是您这说得了癌症就多余了吧,哪有这样咒自己的。”
  “你懂个屁,说自己得了绝症,再怎样,也能要两个救命钱。再说,说得癌症就得癌症了?告诉你啊,下一个煤矿那里,我就说我得了食道癌,你也帮着说话,别傻站着。”我妈满不在乎地吃着苹果,“不光要了钱,还省了回程的口粮钱,多好,你要饿了就去买个盒饭吃,妈吃苹果就饱了。”
  
  火车过隧道,我在厕所借着巨大的噪音嚎啕大哭。
  
  等到火车穿过隧道的时候,那个飞扬跋扈横行霸道肆无忌惮我行我素的男孩消失了。
  
  我搀着妈妈虚弱的身体回到工厂我爸那间办公室兼会议室兼卧室兼客厅,一进门就看到梁叔一家三口。桌上是一包人民币。
  
  梁家有种,从一开始就没想占便宜。
 梁叔从村里我哥那里得到了消息,经过深思熟虑,将刚有起色的猪场关张大吉了,肉猪提前出圈,猪仔打折售卖。七凑八凑弄了6万块钱。
  
  “没那么多,真没那么多。”我妈强颜欢笑,“真要还钱,咱也得按实数来呀。”
  梁叔说:“嫂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些年零零碎碎的钱,你们可接济了不少。我借的是整数,平时花的我可没有当做没拿过。另外,我在村里买的一块地基,一直想盖猪圈,现在也用不着了,我正在联系人,过几天就能卖了,再凑一下,还能拿出一万来。这六万你们先去还债,咱一步一步来,不着急。”
  
  我爸我妈赶紧一番推辞,场面极其辛酸。梁家闺女一直低头没说话,瞅个空当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出去走走。
  
  公园还是那个公园。小地方的生活一成不变,但是景是人非。她从兜里掏出两盒红塔山:“我给你买的。知道你烟瘾大,别老是抽你爸的,他……”
  我估计她是想说,你爸也是穷得快买不起烟的人了,我接过来,笑着说,"还是我媳妇好,现在知道心疼人了。”她两点红霞飞上腮,没理我。其实我们心里想的是同一件事:现在我从二公子沦落成二要饭的,我们的未来该何去何从。我还是我,脾气不改,直截了当地说,“要不咱分了吧。”
  
  她的回答还是那样:“我没想好。”我的脑子里闪过了陈志明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年少无知做了超级弱智的事儿。我让她失去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回到我身边,但是我却不能给她更好的明天。生活是那样残酷,给我措手不及的打击,假如时光倒流,我绝对不会打陈志明,也不会惊醒她的美梦。
  
  我们回到工厂,梁家老两口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带了女儿回村。我发现我妈哭过了,不像要债时那种干嚎,这次真的眼圈红红,我爸则唉声叹气。
  
  梁家提出退亲。
  
  其实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的父母已经老迈了,债务缠身,我陷入苦海,根本看不到出路。我说,本来就应该这样,你们也别难过了。我一点也不怪梁家。钱是小事,女儿的一辈子是大事。大家都没有错。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在我去广州前,我和母亲辗转小矿和小企业,她老人家分别得过食道癌,子宫癌,膀胱癌以及咽喉癌。妈妈的医学知识有限,身上的部位都说不全,她能知道这几种病症已经不错了。
  
  母亲下跪的时候,我也下跪。为了讨债,我们不要尊严,不要人格,我们只要钱。
  
  我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我母亲给了我正确的价值观,上升不到理论,却底气十足,比如:下跪又不会死人;不吃这顿不会饿死;天塌下来也得睡觉……
  
  阿MAY打过几次电话,抱怨我手机打不通,我没有辩解,只说比较忙。
 楼主| 发表于 2010-9-22 23:54:5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阿MAY的爱,也该欠费停机了。
 38个小时,坐着。
  一下火车我就吐了,严重脱水。卧铺二百三,硬座学生半价只要七十,为了省钱,我拿青春去扛。阿MAY没有到火车站接我,因为我没通知她。
  
  这次我带了两千块,半年的生活费,一个月300多。时间已经到了2001年后半年,中国正在飞速发展中,BP机彻底退出了江湖,手机越做越小,电脑从赛扬433一路升级,我的生活费却回到了解放前——想当年读高中的时候,我的生活费一个月都不止这么多。
  
  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我不在乎。
  
  阿MAY给我宿舍打电话,约我坐船去北京路。一路上,她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我都给她买,自己不吃。我一天的生活费标准是十块钱,我暗暗叫苦。阿MAY的好处是有趣,坏处是这人跟我一样神经大条,我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给你买了张充值卡,你把手机开了吧。”
  “我不要。”我很敏感,觉得自尊心受到一丝侮辱,尽管我知道她没有别的意思。
  “给你就给你,你怎么突然变得八婆了?”我只能接过来,老子暗暗下决心,手机当CALL机用,不接听不拨打。
  
  阿MAY的家境很好,看都看得出来,但是我从来不问。二沙岛是一片富人区,阿MAY住在一栋别墅里。我和她交往,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个,她家里有钱关我屁事。她也一样,对我家的事情问得不多,最多问一下你奶奶那个好玩的小院子里能不能养狗,你家的工厂能不能生产大卡车这种脑残问题。所以,我家庭的变故,压根就没想跟她说——不是隐瞒,跟她没关系,说来干嘛?博取同情啊?
  
  不过我却发现这样下去我撑不住。以前她安排的那些好玩的事情,现在都是我的负担,哪怕是光看不买,来回车票要钱吧,吃饭要钱吧,路上喝个黄振龙凉茶要钱吧。
  
  穷光蛋就不要谈恋爱!
  
  其实这不是我目前最大的困境。在临走前一晚,我妈和我促膝长谈,我说了,她是个很智慧的农村妇女。她的身份决定了她的智慧都用在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我的亲事。我妈说,退亲不是说退就退的,而且,老梁说了根本不算,关键是那个宝贝女儿。大家都看出来了,这个姑娘太有主意了,只要她决定了的,没人能反对得了。如果姑娘自己不想退亲,那不就阴霾过后是天晴了吗?我妈说,具体怎么做,她不管。但她只跟我要结果,而保证结果的关键点就是——不能让她跟别人睡了!
  
  只要不被睡了,你就有机会。
  
  我知道这理论很荒唐,但是我妈很坚持。她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她交代我的事情没做到,她就咬舌自尽!说这话的时候,她双目闪光,面目狰狞,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妇女是个狠角色。
  
  不跟阿MAY纠缠了,找我“媳妇”去,被人睡了,我妈要自尽!

“我请你吧。”
  “不用。”
  “真的,这顿我请。”
  “真的不用,你别这样啊,我还不至于吃不起饭。”
  
  我觉得整个人生急转而下,以前吃饭都是我埋单,没人提过反对意见。现在倒好,阿MAY给我手机充值,“媳妇”给我吃饭埋单。老子现在有那么惨么?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再怎么说也是七尺男儿,虽说是个穷光蛋,但还不至于到那种被人施舍的地步。
  
  不过我忘了还有一句老话:一文钱憋倒英雄汉。
  
  我“媳妇”这次约我只有一件事情,她不同意退亲。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这女子性子刚烈,有情有义,父母善良却小农意识,她是走出农村的品德优良的大学生,不会干那种落井下石的事儿。但是,在所有的剧情发展中,大家都忽略了我的意见,或者说,从小到大,任何事情上,我都不发表意见,一味盲从。这回,我却吃了秤砣。
  
  “‘媳妇’,我心里只有感激,这个时候你不分手,我知道不是同情我,咱这叫贫贱夫妻,或者叫患难夫妻。但是我的话你要听,退不退亲那都不重要,都不具备法律效应的,我觉得吧,至少我们在校园的这种关系,应该停止了。我不耽误你的前程,咱们以后别拉拉扯扯的了。需要照应需要陪伴的时候叫一下我,但是千万别老想着和我要怎么样了,你都大四了,找工作的关键时刻。你的全部注意力是论文和工作。顺便也物色一下人选。反正我是不想回那个村子里了,你也不想吧?那就听我的。谈恋爱太耽误事儿了。”我再一次滔滔不绝。
  
  其实我和她的沟通是这样的,小事情上老是拌嘴,在大事上,我们都意见高度统一,我说的都是她的心里话。现在的梁家闺女,不比以前,在城市环境的熏陶下,落落大方,光彩照人。我知道追求她的人非常多非常多,我坚信,其中肯定有比陈志明更好的。
  
  “我只求你一件事。”
  “你说。”
  “在没结婚前,不要和人做爱。”
  “你……又说这个……”
  “我这次是认真的。”
  “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我答应你。”
  
  这件事确实重要,这个世界上的处女以疯狂的速度消亡,而年龄层逐年下降。我“媳妇”这样的,一不留神就成为极品择偶对象了。我是在帮她保值,另外,也保我老妈的老命。
  
  我们约定,以后不再约会吃吃喝喝了,要见面,就上晚自习。虽然我最讨厌去教室装B,但是我还是愿意陪着她。晚自习挺好的,夜晚是罪恶的,夜晚是诱惑的,即使她白天恋爱,晚上保证能出现在教室,我就能确定她没有被人搞去睡了。
  
  人穷志短,被逼上绝路,我只能出这种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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